2024年是马歇尔•麦克卢汉《理解媒介——论人的延伸》问世六十周年。9月20日-22日，“数字沟通”杭州对话（2024）在

浙江大学圆正启真酒店举行。本届“杭州对话”的主题为“‘媒介即讯息’：六十年后再思《理解媒介》”。会议由浙江大学数字沟通研究中心、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、浙江大学数字社会科学会聚研究计划、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和《探索与争鸣》杂志社主办。

开幕式由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副院长、教授赵瑜主持。“数字沟通”杭州对话的召集人、浙江大学数字沟通研究中心主任黄旦表示，本届会议的初衷是讨论当下如何对待麦克卢汉的思想遗产、如何进一步推动中国媒介学研究等问题。媒介学是一个多学科领域，不同学科围绕媒介问题会聚于此，希望互相取得收获。

（图为浙江大学数字沟通研究中心主任黄旦开幕致辞）

浙江大学副校长周江洪出席开幕式并致欢迎辞。他指出，2022年9月，浙江大学启动“数字社会科学会聚研究计划”，旨在迎接新时代社科发展新趋势、破解社科建设新难题。本届会议对推动媒介学研究、构建中国自主的数字社科知识体系、推进数字社会科学的创新发展，进而推动社会科学研究迭代跃迁具有重大的学术和现实意义。

（图为浙江大学副校长周江洪开幕致辞）

（图为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副院长、教授赵瑜主持开幕式）

会议设置了五场“演讲与讨论”，来自复旦大学、深圳大学、南京大学、北京大学、杭州师范大学、上海大学、华东师范大学、浙江大学等高校和学术机构不同学科的专家学者与会。会议成果将以专题笔谈形式在《探索与争鸣》杂志刊出。

（图为会议现场）

第一场“演讲与讨论”

第一场“演讲与讨论”由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副主任、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李红涛主持。

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主任、新闻学院教授孙玮以《智能媒介：截除方得非人的延伸》为题，沿着麦克卢汉“人的延伸”的命题，结合技术哲学、新控制论等理论资源展开对智能媒介的讨论。她认为，智能媒介的“截除/延伸”，是人类作为存在物的数字转换，不仅调节作为人类经验本身的感官，最根本的是实现技术条件的调节，使人类经验变得可能。人类作为存在物的数字转换，具有高度的整合性和动态的生成性。她最后提出，数字媒介是“无维之境”，创造“无中生有”。

（图为孙玮教授正在演讲）

深圳大学传播学院教授吴予敏在《文明史视野中的媒介观念》的报告中首先指出，“媒介”在文明史中是通用词汇而没有成为专门术语。吴予敏教授以对这一问题的讨论为引，梳理麦克卢汉和德布雷媒介学中的文明史视野，分析对“媒介”的界定以及“媒介学”作为文明史研究概念工具的方法论问题。他提出，在实证的文明史范畴之内，“媒介学”很难有用武之地，但我们现在需要另外的一种文明史即“阐释的文明史”，“媒介学”可以充分发挥其阐释力。

（图为吴予敏教授正在演讲）

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胡翼青的题目为《二象性视野中的媒介性问题——再思麦克卢汉打开的媒介之门》。他引入“波粒二象性”“能动实在论”的视角提出，媒介既是外观又是背景，既是内容又是形式，既是居间又是背景，既是实体又是诠释，既可以被把握为不确定性的运动与生成，也可以被理解为瞬间抓取的秩序。在这一情形下，媒介既是一种可以被显化的实体，也是一种在行动过程中涌现出无数可能性的关系或者“纠缠”。

（图为胡翼青教授正在演讲）

第二场“演讲与讨论”

第二场“演讲与讨论”由浙江大学数字沟通研究中心副主任、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教授张子柯主持。

北京大学艺术学院研究员唐宏峰以《图像-媒介：一种艺术媒介学的设想》为题指出，艺术领域的思考对媒介理论的作用，核心就在于艺术本身，即艺术对“物”的把握和特别要求。艺术和物——图像和媒介的分离和胶着构成图像的二重性。她展示了人、图像-媒介、世界的实践过程，呈现艺术和物——图像和媒介的辩证关系，分析图像-媒介构成世界新的尺度的问题。她提出，图像具备天然传播性，能够跨越媒介材料、民族文化和地理疆域的边界，重新成为一个生成的整体。

（图为唐宏峰研究员正在演讲）

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单小曦在《“媒介即讯息”辩论及其对媒介文艺学的启示》的报告中认为，要以整体思维把握“媒介即讯息”所隐含的媒介存在论思想。媒介存在论是以媒介解释世界如何存在的学说，其核心观点是世界以媒介“显-隐”存在的方式而存在。他提出，文学艺术作为信息，对应的是存在本身，需从媒介视角考察文学艺术问题，包括文艺媒介、文艺活动、文艺生产、文艺主体、文艺作品、文艺史、文艺风格、文艺价值等命题。

（图为单小曦教授正在演讲）

第三场“演讲与讨论”

第三场“演讲与讨论”由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教授吴红雨主持。

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教授范昀以《媒介视角与美学研究》为题，从四个层面探讨了媒介视角对美学研究的启示。第一，是认识文艺现象及其变革独特而具体的视角。第二，有助于探究人类感知变迁的历史及其因果。第三，媒介更新了既定美学史与思想史的诠释视野。第四，展现了科学与浪漫、技术与艺术之间的复杂关系，激发对人与技术关系的进一步审视。他认为，媒介视角的意义源自一种多学科视野的汇集与合作，其价值体现于各个学科缝隙之间的穿梭。

（图为范昀教授正在演讲）

上海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孙藜的题目为《“逐鹿中原”与“李约瑟问题”——重思麦克卢汉式的汉字文明观》。孙藜教授将媒介作为求解“李约瑟问题”的一种方法论。他整合了成中英和赵汀阳的两种理论资源，在空间角度阐释中国文明深层的媒介动力机制，从“逐鹿中原”的媒介空间动力学重思汉字文明观。孙藜教授从媒介学角度对“李约瑟问题”提出别解，对从中国出发的媒介存在论做出猜想。

（图为孙藜教授正在演讲）

第四场“演讲与讨论”

第四场“演讲与讨论”由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副主任、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潘霁主持。

上海大学文学院教授曾军的题目为《冷媒介还是热媒介？——人工智能时代的麦克卢汉之问》。他认为，“冷”“热”是隐喻性、比较性、动态性和开放的，是对媒介属性进行理论构想的诗性语言。他提出了人工智能媒介属性的九种可能，包括AI冷媒介、AI热媒介、AI过热媒介、AI过冷媒介、AI先冷后热媒介等。他主张用整体性观念对待AI的媒介属性，一是AI具有技术的动态性和用户的主体性，二是AI的总体发展趋势由热媒介到冷媒介，自主性越来越强。

（图为曾军教授正在演讲）

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马建标以《在“冷热媒介”之间：麦克卢汉与他的时代》为题提出，第一，麦克卢汉“冷媒介”“热媒介”的表述或和冷战、热战有关。第二，理解麦克卢汉的思想，要考察其成长环境。一是剑桥大学英国文学的专业训练，二是威斯康星大学工作期间的跨学科交流，三是多伦多大学工作期间来自同事、特别是哈罗德•英尼斯的影响。第三，麦克卢汉的宗教身份和媒介思想具有联动性。第四，从非电力到电力的冲击，促使他思考媒介问题。

（图为马建标教授正在演讲）

第五场“演讲与讨论”

第五场“演讲与讨论”由《探索与争鸣》主编、编审叶祝弟主持。

华东师范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吴冠军的题目为《再见智人：从体外器官到后人类能动者》。他谈到，人工智能技术不只是人类的延伸，而是后人类的思想者，在诸多方面呈现出超越人类自身发展的趋势。他认为，人类与人工智能之间的关系仍呈现出一种平等性，二者都存在于宇宙中并成为其中的一部分。他指出，人类正撞向“奇点”，传统规则失效，人类面对的不是人与人、人与物的关系，而是行动者与行动者的关系。

（图为吴冠军教授正在线上演讲）

浙江大学数字沟通研究中心主任黄旦以《“混沌”是死了还是活着，这是个问题——麦克卢汉“人的延伸”之批判》为题，参照《庄子》“混沌凿七窍而死”的寓言，围绕媒介观、媒介史观、方法论三个问题展开对“人的延伸”及其相关观点的考察和反思。他指出，麦克卢汉为媒介研究开启了感知大门，但即便是感知，也不如本雅明有着更为丰富的延展性。数字时代的媒介学研究从麦克卢汉这里得不到任何“延伸”。

（图为黄旦教授正在演讲）

闭幕总结中，黄旦教授表示，本届会议展示了不同学科围绕媒介学的不同研究问题、思考角度和研究状况，收获颇丰，非常成功。希望与会者继续关注会议，能够形成具有共同学术趣味的共同体。我们的共同体，未必是观点的一致，而是对学术的理解和追求，对现在新媒介变化的把握的一致。或者说，在想去理解新媒介变化、能够推动学术的愿望上，我们只要一致，就有共同点。

文字：张  琦

照片：孙天宇

视频：黄煜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