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月1日，悉尼大学教授、澳大利亚人文科学院院士Terry Flew带来了讲座“人工智能和传播：新机器和新概念”，讨论人工智能如何在实践及研究层面重塑传播学等问题。讲座由学院国际传播研究中心副主任黄清老师主持。

Terry Flew首先通过3I模型，即“想法（Idea）”“利益（Interests）”“机构（Institutions）”三个维度，与信任的多层次框架引入“信任”的概念。信任分为三个层次：个体层面（人际信任）、中层（机构内部信任）和社会层面（社会整体信任）。不同层次的信任相互交织，影响社会运作和人际关系。其次，他讲到信任的社会功能：信任是社会运行的“粘合剂”，可以用于减少不确定性，促进合作；信任的缺失可能导致社会分裂、政治极化和信息失真。

那么，为什么我们现在要讨论信任的议题？Terry Flew表示，这关涉到制度、人工智能的发展与信任挑战。制度是信任的核心载体，包括政府、企业和其他社会组织中的制度，而信任危机常源于制度失效或滥用权力。更进一步，在当下的智能社会，人工智能与信任的问题则更加凸显。AI技术的应用改变了信任的结构，特别是在自动化决策和信息传播领域。AI生成的内容可能被过度依赖，人们的批判性思维能力降低；面部识别等技术存在偏见问题；智能城市项目（如Google Sidewalk）因数据隐私问题引发公众担忧；AI在招聘、信用评估等领域的应用可能带来隐性歧视……因此，当下讨论信任这一社会议题显得十分重要。

从哲学到社会学，信任一直是研究的核心议题。Terry Flew详细梳理了经济学、社会学等领域学者们对此的研究成果和理论，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论述了“信任（Trust）”与“信心（Confidence）”之间的区别，即信任只有承诺是不够的，还需要有实现的能力。

在传播学视角下，媒体与信任之间的关系是备受讨论的议题；与此同时传播也可以在信任关系中扮演积极作用，不同层次的对话中作为媒介搭建起信任的桥梁。而智能时代下，我们创造了新的时空关系，因此就需要建立新的信任，以此寻求不确定性中的确定。当我们把信任下放给AI时，信任与可信度的关系就变为讨论，何谓“信任”或“不信任”算法。Terry Flew介绍了中介信任（Mediated Trust）这一概念，其由相互影响的三个载体构成——机构、技术和传播。传播不仅是信任发生的场景，作为影响信任的三个层级也发挥着作用。

数字技术变革带来了“新机器”——不仅是只会根据指令输出的机器，而是会从指令学习的机器——同时也重塑了传播和信任的形式。人机之间存在三种模态的传播，分别是人与人之间用技术中介的传播、人机传播和机器之间的传播。Terry Flew认为，我们迫切需要“信任”，以可信的技术作为中介从而达到人与人之间的信任；信任机器，以更好地利用它们。然而，我们也需要面对随之而来的关于偏见、隐私、误传等问题，需要明确究竟能在多大的程度上能信任这样的“新机器”。Terry Flew建议，可以使用开头提到的“3I”理论来分析AI和“新机器”的现状和未来。

随后，现场师生围绕AI的应用问题与Terry Flew展开热烈讨论，Terry Flew就AI的风险分级、AI与批判性思维、全球化与信任等问题展开回答。

在总结发言中，黄清表示，AI的发展要求人类重新定义人机关系，并探索如何将机器智能与人类智慧结合。信任不仅是技术问题，更是社会文化问题，需多方共同努力解决。

图文丨朱天逸